白茶白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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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爱。利艾银土冲神龙樱樱狼,然而没勇气写,怪我。

【龙樱TV贺】转眄一纪

恭喜TV开播!

一则惊吓和戏谑兼备的小故事,希望你们喜欢。


——


0

 

龙崎难得的鼓起了勇气。她脚步轻快一路向上,牵着越前的手随之向前拉扯,带有软软的催促感。脚步在走廊里回响,粉尘裹挟着水泥墙面的味道进入鼻腔。她不讨厌这种感觉,注释着顶端的正方形光芒。

 

只可惜,身后的人似乎兴趣缺缺。越前的步伐一如既往的慵懒,本该轻便的休闲鞋在他脚下踩出了阵地有声的效果,甚至有些拖沓。

 

“龙马君,再这样下去我要赢过你了哦?”

 

龙崎回过头催促着,轻捏了下越前的指尖。他的手掌比她大了一圈,她的整个手掌只够包裹住他的四指。

 

虽说是她的一时兴起,但目的地可是他以前经常待的地方,她感到困惑,难道身后的男人会没有一丝怀念?

 

“慢些,不用急。”越前的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什么情绪。

 

龙崎有些赌气,最终放开了他的手,独自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她想象着开门的那一刻,愈发期待阳光充盈进瞳孔,世界由纯白慢慢过渡回现实景色的感觉。

 

门把手微凉的触感提醒着她按捺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龙崎深吸一口气,快速拉开了铁门。

 

“哇啊——!”

 

她对午后阳光照耀着的铁丝网的问候呼之欲出,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急促的叫喊。她下意识转过头,看见了两个仓皇分开的人影。

 

虽然看不真切,但匆忙站起来背对着自己的男性,似乎低下头在摆弄着什么,身侧垂下的影子暴露了皮带的形状。另一位女性则跪坐在地上,她愣了几秒后看向龙崎,表情从意外转变成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即淡定地垂下头,不紧不慢地扣着前胸的纽扣。

 

赫然被这样的景象直击,龙崎樱乃被钉在原地,她一时甚至不知是该捂住嘴还是眼睛。

 

“都说了,让你不用急。”

 

越前的声音出现在耳后,仿若湖中投入一块石头,泛起好整以暇的波纹。

 

1

 

龙崎曾相信,在越前的影响下,她也偶尔可以被定义为“见过世面”。

 

从澳大利亚到纽约,她见证着越前在万千欢呼声中捧起大满贯奖杯,也在圣莫妮卡大街的喷泉前转头看见他单膝跪地的身影。甚至,就在刚才的青学毕业典礼上,这个受邀的男人在数百位后辈面前大大方方介绍自己,嘴里振振有词,感谢她为这次演讲孜孜不倦地修改到了第五稿,让她深刻体会了青春校园里名为“起哄”的最强音。

 

但龙崎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还需要面对如此有冲击性的画面。

 

她只是想趁着演讲结束的午后休憩时光,带越前来天台看看湖畔的景色,顺便和他分享自己的青春秘密,却阴差阳错成了撞破别人秘密的人。

 

对面的男生看上去似乎比龙崎还要慌乱,他转身用手挡在自己的额前,全然不顾太阳其实在直射他另一半的脸颊。他一阵风似地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奔下了楼梯,恰如彼时彼刻。

 

只是那时候的少年选择了停下来,他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说了声“谢谢”,声音落入耳朵里,带着距离过近的失真感。

 

“真可惜……”

 

远处的女生随之站起,拍了拍自己的裙摆,那是浅灰色的高中部校服。她的面容清冷中带着些许艳丽,视线飘过龙崎,落在身后的越前身上。

 

“越前前辈,因为你的未婚妻,我好不容易才邀请的后辈被吓跑了。”

 

龙崎感觉到自己的窘迫又被放大了好几倍。她手足无措地回过头看着越前,后者似乎无意多言,一脸无谓地用后背抵住将要关上的门。女生心领神会地走近,用暧昧的力度抚摸过铁门的边缘后走下楼梯,末了还留下一句调侃。

 

“好吧,这里留给你们,要好好发挥哦!”

 

世界静默了几秒,直到龙崎重新连接起自己的思维,如同过载的机器再次抓取第一段代码。她有些犹豫地举起手,指着自己的耳朵。

 

“刚才的喊声……是那个男生发出的?”

 

越前没有回应,只是缓慢地眨了下眼,似乎不打算评价她的关注点。身后的铁门缓慢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完全不一样……!”

 

她脱力地蹲下盯着水泥地板,努力忽略刚才两人缠绵的区域,任由阳光晒着自己的脖颈。害羞、慌乱、懊恼感交织着在脑海逡巡。

 

全都不一样。

 

被铁丝网切割开的微风、栏杆投下的阴影、悠哉撕开的三明治包装纸。对龙崎而言,天台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更不要说年少时的她曾在此处寻见桃城学长的背影,才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中发现在乎之人的心思藏在其中。

 

还有无数个平常的午后,它们见证了她从满校园奔波,转变成小心翼翼拉开门,安心地瞧见他枕着网球包的睡脸的回忆,一点点地积攒着。

 

龙崎记得每一次推开铁门时的气味。烈日晒过的石板带来干燥直爽的空气,在这个所有事物都带有棱角的空间里,她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她本想在这次故地重游中,能有机会带着调皮的笑容对他说:“当时我发现了哦。”

 

可来不及了,突如其来的尴尬把她冲击得七零八落,再也没有了那些心思。

 

越前歪着头在她身边蹲下,顺手摘掉身上的挎包。龙崎把脸从手臂中抬起,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龙马君早就知道了。”

 

“我在这睡了三年,这种很常见。”

 

面对龙崎惊诧的面容,越前耸了耸肩膀。他的脑海原本没什么兴趣存放那些回忆,此刻却都被眼前人引了出来,不适却伴随着戏谑。

 

带着粘腻感的俩人敞开着衣领走进来与自己打个照面的情景已经算是这其中最温和的,起码还能用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将其劝退。越前回想起那些因为值日被迫晚到天台的日子,他打开门时遇见的景象,从两人的性别到正在进行的动作,能组合起来的搭配不下数十种。

 

最无奈的时候,他叹着气,在心里思考这些人的操作场所为什么不能离大门近一些。毕竟对于能闭眼感知到球路的自己而言,至少听觉方面有足够的信心,也不至于每次都在打开铁门后被迫用视觉去迎接。

 

戏谑感?则是来源于每个提前在天台上“占好位置”的午后。他带着懒散兼无惧的眼神直视不远处敞开的铁门,耐心等待满是尴尬的,对方两人的面庞从后面消失。

 

仿佛一场较量。

 

在越前的观念中,天台是吃午饭、睡午觉、补作业、甚至是轻生的场所,但不能,也没必要用来做那些事。

 

而幸运的是,初中的三年,他作为胜利者的姿态居多。

 

2

 

“所以你才……”龙崎回想起他上楼时刻意拖沓的步伐,更加抑制不住羞恼之情。“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我就不会兴冲冲的……好丢人。”

 

“我也只是猜测,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虽然毕业临近这种事概率不小,越前在心里补充。

 

龙崎咬着下嘴唇,看着眼前淡定的男人,他的手肘不紧不慢地搭在膝盖,休闲长裤勾勒出他绷紧的小腿,软软地垂在一边的挎包成了凸显他从容又慵懒的配饰。心间思绪翻涌,似乎下一秒就要膨胀得撑开。

 

他到底见过多少景象?这些景象里的女孩子都是什么模样?不对,这不是重点……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些事?

 

此时此刻,这个天台的一切事物突然撤去了回忆的幕布,打上了现实的光影,而越前站在舞台中央,仿佛对台上的一切了如指掌,徒留她化为台下的观众,后知后觉地停下了鼓掌的双手。

 

铁丝网投下的影子被栏杆切割开,化作无数面具,仿佛在嘲笑着她的不谙世事。

 

越前看着龙崎,她眼里的不满让他有些疑惑。他伸出手,带着茧的拇指按在她的眉心上。

 

“会长皱纹。”

 

是典型的越前式安慰,犹如柔软的墙布,覆盖了龙崎失落的内心。

 

也罢,不要让这些事影响了自己的心情。龙崎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决定遵从最开始的心意,径直站起走向了天台边缘。

 

“龙马君,你还记得这里的景色吧?”

 

她的手搭在铁丝网上,缝隙中露出了远处湖泊反射的光芒,“那个时候我也看见了哦,桃城学长。”

 

“啊,这样。”

 

……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过于平淡的语气,像在顺口回答“现在是几点”的问题。她潜意识有些慌乱,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止是那次,你很多次在这午睡的时候,都被我发现了。你睡觉的姿势有很多种哦。”

 

眼前的男人点点头,又皱起了眉。

 

“是吗?我醒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平躺着,看到的都是天空。”

 

再一次的,全都不一样。浪漫气氛全无已经不再是最关键的问题,而是眼前的男人将她珍藏多年的秘密视作一种理所当然。

 

心中设想的,他露出了然的笑容,摆好投降的手势,再讲一句自嘲兼调侃的话语——比如呢?“败给你了”,又或是“在你这我还真没有秘密啊”,她并不挑剔,在她的青春开花结果的此刻,这些都可以视作满分答案。

 

但上述的都没有发生。

 

龙崎已要抑制不住自己恼怒的心情了。太多让人不畅快的事情堆积在心底,她却弄不清谁才是始作俑者。是那对初尝禁果的小情侣,还是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又或是被迫面对现实的自己?

 

她逐渐握紧了拳头,可天台上的一切都那么直白而坚硬,她朝着空气挥拳都怕误伤了自己的手。

 

或许是长久的默契,越前耳朵周围的神经敏锐地竖起,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即使摸不清缘由,他的潜意识驱使着自己向她靠近。此时此刻他需要说话,说点什么都行。他告诉自己。

 

“对龙马君而言,国中时的我能在天台找到你,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吗?

 

“推开门会遇见刚才那种景象,也是很普通的事吗?”

 

无需他开口,龙崎的声音已经顺着风飘了过来,语气直白,吐字清晰。

 

在她的心中,这些从来都不会被划入“普通”的分类。是他太过见多识广,还是自己矫揉造作了?她不明白。

 

但两人长久的相处模式让她清楚一件事,无论什么情绪都需要最直观的表述,这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越前果然没有因为这两个问题生气,也可能,他并没有领悟到它们背后的情绪含义。他的右手按住自己的后颈,看上去像是陷入了回忆。

 

“三年下来,确实对遇见这种事麻木了,毕竟我只是想在天台睡午觉。至于被你找到……这不也是一直在发生的事吗?”

 

他垂下了手,同样专注地踏进她的双眼。

 

“不管是学校,还是柿木坂网球场,甚至是纽约的街上,你总能找到我。所以,多个天台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在这一点上,你一直都很强。”

 

 

这是专属于越前龙马的No-touch ACE。

 

仿佛一个不断被吹气,最终膨胀到极限的气球突然被松开了手,它嘟噜噜地朝着远处冲刺离去,顺带扯上了龙崎所有焦躁的情绪。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

 

她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的模样,努力为自己挽回局面。

 

“可是……”

 

这种还漂浮在空中的不安定感来源于何处?她在自己脑海里焦急地翻找着。

 

就当自己当年太过单纯,就当越前对别人的隐私之事毫无兴趣。他说得没错,自己已经在那么多地方发现过他,留下与他的回忆,究竟哪里还有——

 

她突然低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发出了长长的叹气声,听起来懊恼又释怀。

 

原来是这样。

 

自己已逐步把他的陪伴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让那些“单人”的部分,无论天台上他的经历,还是她的记忆,都显得刺眼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自然而然越过了“无欲无求”的线,把无形的要求笼罩在了他身上,征集回应与反馈,寻得理解和共鸣。

 

而最初的最初,她只要看见他在那里,心跳就会有不一样的频率。

 

两个人一起创造的回忆,明明是一种恩赐不是吗。

 

至少现在,将它从“义务”的条目中摘除,划入“愿望”的范畴吧。

 

3

 

越前在远处看着一动不动的龙崎。他不明白,自己对她直率的夸奖为何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他不再犹豫,走近抚上她的鬓角。在接触到她柔软头发的那一刻,他听见了短促的呼吸音,随后频率和音调一路走高,最终变成了轻笑声,带着无奈的意味,仿佛刚完成自我的审视。

 

龙崎抬起头,双眼湿润却清明,“对不起,龙马君……谢谢你。”

 

“没事吧?”

 

“没事。我刚才一边闹别扭,一边许了个愿望。”

 

“什么愿望?”

 

“没什么。”龙崎轻拂过越前的肩膀,朝着地上的挎包走去,“对了龙马君,教我念你的演讲稿吧?你刚才讲得真的很好。”

 

“那都是你写的,我只是普通地念出来而已。”他转身倚靠在铁丝网上,看着她饶有兴趣地翻着手中的纸张。

 

“那不一样!比如最后那句‘别听我的建议,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的语气,真的自然又有力——”

 

话语被风吹散,龙崎的长发被吹到眼前割裂了视线,手中的稿件同时收到了邀请,自在地脱离出她的掌控。她眯着眼拂过眼前的发丝,另一只手仓促地向前方伸出。纸张四处飞散,勾勒出风的痕迹,越过越前指尖上方。

 

他屏息抬起头,原地起跳的同时伸直手臂,轻易地抓住了其中一张。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任由阳光打磨他的眉眼和下颌线,肩颈的线条也一览无余,他的目光从手的方向垂落,最终看向了她。

 

淡然的,专注的,自由的,那种眼神。它刚从捕捉猎物的气场脱离出来,正准备转换成注视爱人的模样,在这种情感的真空阶段,属于他最原始的部分才被凸显。

 

龙崎有一瞬间感觉他驾驭着风,用视线引导着气流和方向,也引导着自己的心跳动出不寻常的频率。

 

为什么总是留给自己这样的瞬间呢?太过短暂,不过几秒光景,却又太过鲜明,足以将画面烙印在心底,连眨眼都成了一种奢侈。

 

同样的场所,12岁的越前龙马裹挟着风从她身边跑过,带着他不可思议的平衡感,扒着门边的手臂任由短袖衬衫勾勒肌肉的轮廓;而24岁的越前龙马立在风中,伸直的手臂凸显他高挑的身形,在墨绿色的头发飘乱的时刻,他平静地注视着天空,腾空而起的双腿似乎下一秒就能肆意克服地心引力。

 

是的,闹别扭。无论如何都不能平复的心情,归根结底只是来源于自己的贪心。太多的地点和时间,都和他们有关,她潜意识里已无法接受这个地方只有她自己创造的回忆,而他只作为象征意义存在于其中。

 

想他如往常般清醒,想他目光如星辰注视着自己,想占满他视线的中心。

 

正如此时此刻。

 

时光流转,又是一个轮回。在这一纪之间能再一次带给她触动的,唯有他的双眼。

 

4

 

“糟糕,被风吹下楼了。”

 

越前有些无奈地望向没抓到的稿纸,有几张已经朝着树丛的方向飘去。他回过头看向龙崎,敏锐地发现了她眼中翻腾的情感。

 

“……龙崎?”

 

眼前的女子在今天第二次哑然失笑,可与上次不同,释然和轻松占据了大部分,像松软的棉花糖围绕着她。

 

“真是的,龙马君怎么总是这样……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啊?”

 

“没关系,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那是独属于龙崎的,两人之间的回忆,即便当事人不知情也无伤大雅。

 

越前并没有理解,“实现了?可演讲稿都飘走了,而且我也还没开始念。”

 

“嗯,实现了。而且它会持续带给我力量,一直到我36岁的时候。”

 

“好微妙的年龄。是什么意思……”

 

他不明所以,看向她的眼睛。眼前的女人更加难掩她的笑容,看上去满足又惬意,仿佛恶作剧刚刚得逞,又在母亲怀里找到了最舒服撒娇姿势的孩童。

 

这个天台隐藏着无数少年少女的秘密,可她的那份太纯粹,仿佛放置在这被晒得通透的羽绒被,让人感到诧异,却又有那么一丝道理。

 

所有瞥见的,属于别人性感又妩媚的瞬间,最终都被睡眠不足的不满取代,再无一席之地。可如今龙崎樱乃站在这里,越前龙马第一次有了名为塑造的冲动。

 

龙崎见他没有别的反应,也不好意思再逗弄他,低下头确认丢失稿件的页码,“走吧龙马君,我们去把演讲稿拿回来,有好几页呢。”

 

“可我现在想吻你。”

 

她略显惊讶地抬起头。午后的蝉鸣声愈发清晰,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眼神直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欲。他黑色的牛仔外套因先前的跳跃形成一道折皱,降落在他的肩膀。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语的弦外之音,皱起眉低头思考了两秒,脑海里带过今日发生的所有插曲,最终重新开口,郑重地进行了解释说明。

 

“不做那些,我只是想吻你。”

 

龙崎抿着嘴,看着眼前的越前,他总是会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过于认真,也在所有猝不及防的时刻给予她无上的惊喜。

 

她最终露出笑意走上前,注视着越前垂下视线而变得顺从的睫毛,他琥珀色的瞳孔融入墨绿发丝中,微张的唇带来温暖的气息。

 

她的右手抚顺他的外套,随后与拿着稿纸的左手交错,搭在了他的颈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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